汪雪一声尖锐的惊呼声盖过了我的这句话。“野臣,肚子痛痛!”贺野臣显然没听到我的话,
撇下手机就跑向了汪雪。我挂断了手机,心里却和夜色一样死寂。第二天,
贺野臣竟然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。“昨天晚上是我喝多了,那些话也是我胡说八道的,
当不了真。”难以想象,贺野臣今生竟然能有一次给我解释。但很快,我就知道为何。
隔天他找上了我。“听人民医院的医生说你怀孕了?
”贺野臣柔声了下来:“刚好小雪也怀孕了,她怕身材走样,你给她供奶吧。
”我一度怀疑我听错了,反应回来后冷冷一笑。“我没有母乳。”可他完全不顾忌,随意道。
“没关系,有药,打了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牛奶。”还不等我拒绝,
贺野臣慵懒指挥手下朝我胳膊扎下针筒。进口的东西果真奏效,很快,牛奶真的溢了出来。
接了一桶又一桶,没了就继续打药。但那些牛奶不是喂给小孩子的,而是拿来给汪雪泡澡的。
从前那些我渴求却不可得的柔情似水全都在汪雪身上应验。我曾下过厨给贺野臣,
却因为稍微咸了一些就被他骂得体无完肤。可是面对汪雪煮的菜肴,
即使这些菜对他来说会引起严重过敏,可是他还是甘之如饴吃了下去。
当天晚上他便进了icu。从前贺野臣每晚凌晨回来,看到我睡着,都会大力将我摇醒,
他还没睡我就不配睡。现在他工作仍然忙碌,可是每晚回来都轻手轻脚,
脸上担忧汪雪醒来的模样深深刺痛我的眼。在这短短三天供牛奶的日子里,
我已经道过无数次歉了。因为我吃饭声音太大吓到了汪雪肚子里的孩子,我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