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才终于惊慌万分赶来乾清殿。人未到,声先至。「父皇,儿臣来迟了!望父皇恕罪啊!」
话落,裹着一身寒气并熏天酒气的太子,红着眼跌跌撞撞跑了进来,头发都跑乱了。
可惜父皇早被我劝着服过药,由太监总领伺候着就寝了,无人提得起兴趣看他这番声泪俱下。
一瞧见我,太子余下的话便都卡在了嗓子眼里,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。
神态鬼祟的环视殿内一圈,没瞧见父皇身影,太子长舒一口气,半曲的膝盖又打着颤站直了。
他很是感慨地望住我,满眼感激。「此番辛苦长姊了!」可惜,他眼中的狐疑没有藏好,
露了半分出来。将还剩了半碗熏苦药汁的碗递给旁边候着的小太监,只当没看到他的纰漏,
戏谑打趣道。「上月便举行的册封大典,怎的今日才得空庆祝?
渝弟宫里那些人也忒得懈怠了。」太子单名一个渝,渝和愚同音。
打小便最不爱听我这样唤他。但他惯会做面子功夫,从未在我面前显露分毫。
「想必你也听说了,那纵火之人称是你宫里的,可惜眼下人死了,旁的……」我顿了顿,
见他表情陡变。「长姊信我啊!我如何胆敢行此谋逆之事!我——」「好了,」
喝断他的自白,我懒懒道:「好歹也是做了太子的人,如此呼天抢地成何体统?」
许是怕被我瞧出端倪,太子垂眸告罪,一派情真意切。我挥挥手,由戏竹服侍着披上大氅,
抬手扶上她递来的手臂,朝殿门走去。「本宫自是信你的,可父皇那头……」我笑了声,
停下脚步回眸看向他:「不若你便在这乾清殿跪上一夜,待明日父皇醒了,瞧着了你的孝心,
或许就不生气了。」太子听了这话会怎么想我无所谓。反正从我知晓,
他竟与北疆人暗中来往,欲将我送去和亲后。我与他便只剩不死不休了。04.翌日,
我一觉睡醒戏竹便报来。「公主,太子被陛下罚了闭门思过。」这个处罚听上去不痛不痒,
但对于表面谦逊,私下却既要面子的太子而言,跟当众扇他耳光无异。
只是……「本宫这位父皇,性子可真是愈发软和了。」五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