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脸无辜。“就是正常生活啊。楼上老觉得我们吵,那是她家神经衰弱!至于吓唬小孩?
天大的冤枉!小孩子自己胆小,看花了眼,这也能赖我们?你们可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啊!
”张强在旁边帮腔:“就是!警察叔叔,我们可是良民!她婆婆住院那是她自己身体不好,
跟我们有什么关系?有证据抓我们啊!”民警问了一圈,
楼上楼下的邻居要么含糊其辞说没听见没看见,要么就是明哲保身不愿掺和。
没有直接的、板上钉钉的证据。民警也很无奈,只能例行公事地告诫双方:“邻里之间,
以和为贵。都克制点,再有情况及时报警。” 连一句重话都没对王金花他们说。警察走了。
王金花抱着胳膊,倚在门框上,对着抱着妞妞、孤立无援的我,
露出了一个毫不掩饰的、充满了胜利和恶意的笑容。那笑容像淬了毒的针,
狠狠扎进我摇摇欲坠的神经里。3 被逼无奈婆婆躺在医院雪白的病床上,
身上连着各种仪器,微弱的嘀嗒声是房间里唯一清晰的节奏。氧气面罩下,
她的呼吸依旧微弱而艰难,脸色蜡黄,短短几天,人仿佛又瘦了一圈,枯槁得让人心碎。
她大部分时间昏睡着,偶尔醒过来,眼神浑浊而迷茫,
带着一种被病痛和恐惧双重折磨后的呆滞,只是无意识地反复念叨着妞妞的小名。
妞妞蜷缩在病床边的椅子上,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,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。
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地缠着奶奶说话,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抱着膝盖,
大眼睛里失去了光彩,盛满了惊恐和不安,任何稍大一点的声响都会让她猛地一哆嗦,
下意识地往我怀里钻。“妈妈……坏人……还在楼下吗?”她又一次抬起头,声音细细的,
带着惊弓之鸟般的颤抖。我喉咙哽得发痛,只能更用力地搂紧她,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,
闻着她身上淡淡的、属于孩子的奶香,试图汲取一点支撑下去的力量。“妞妞不怕,
”我的声音干涩沙哑,连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,
“有妈妈在……坏人……警察叔叔会管他们的……”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