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在这儿丢人现眼!晦气!工钱?你今天一分钱也别想拿!赶紧滚蛋!别死我工地上!
”“赵哥!求你了!再给我一次机会!”我绝望地抓住他的裤腿,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撒手!”老赵厌恶地一脚踢开我的手。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沈嘉树突然动了。
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动作带着一股狠劲,几步冲到老赵面前。他比老赵高半个头,
虽然落魄,但那股子曾经属于上位者的气势,在极度压抑的愤怒下,竟隐隐透了出来。
他一把揪住了老赵油腻的衣领,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,声音低沉嘶哑,
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戾气:“你再说一遍?让她滚?扣她工钱?
”老赵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和那眼神里的狠厉吓住了,一时竟忘了挣扎:“你…你他妈谁啊?
放手!”“她的工钱,一分不能少!摔坏的水泥,算我的!”沈嘉树几乎是吼出来的,
额角青筋跳动。他另一只手在口袋里粗暴地摸索着,掏出一个同样破旧的钱包,看也不看,
把里面所有的现金——几张红票子夹杂着零钱——狠狠摔在老赵脸上!“够不够?
不够老子这条命押给你!”他喘着粗气,眼睛赤红,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。
红色的钞票和零散的硬币哗啦啦地砸在老赵脸上、身上,又散落一地。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所有人都惊呆了,包括我。我看着那个像疯子一样的沈嘉树,看着他为了我,
为了那几百块钱工钱,像个市井流氓一样揪着包工头的衣领,
把身上仅有的钱甩出去…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尖锐的刺痛感攫住了我。
这不是我认识的沈嘉树。那个永远矜贵优雅、连头发丝都透着精致的男人,怎么会变成这样?
老赵被他吼得懵了,脸上被钱砸到的地方火辣辣的,更多的是被当众羞辱的难堪。
他涨红了脸,猛地挣开沈嘉树的手,指着他的鼻子:“妈的!神经病!算老子倒霉!滚!
你们两个都给我滚!别再让老子看见你们!”他骂骂咧咧地弯腰去捡地上的钱,
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。沈嘉树胸口剧烈起伏,他看也没看老赵,猛地转过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