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…脸变得铁青!喉咙里…喉咙里发出那种…那种根本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!
像…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!”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,胸口剧烈起伏,眼神涣散,
沉浸在可怕的回忆里:“然后…然后她就猛地从床上…坐了起来!眼睛瞪得溜圆!
直勾勾地盯着门口!那眼神…那眼神根本不是她的!冷得…冷得像冰窟窿!
她…她嘴里就反反复复念叨一句话…”王伯的声音陡然变得尖细而扭曲,
模仿着那种非人的腔调:“‘来了…它们来了…来不及了…’”“‘它们’?!
”我失声叫了出来,浑身汗毛倒竖!这和王伯刚才问我路上有没有怪事时用的词一模一样!
也和路上那“姥姥”嘶吼的“它们要追上来了”完全吻合!“对!‘它们’!
”王伯猛地点头,脸上的肌肉因为恐惧而扭曲,
“她就这么念叨着…然后…然后…”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,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
“她就…她就那么直挺挺地…下了床…”“下了床?!”我如遭雷击!
一个弥留之际、连翻身都困难的老人,怎么可能自己下床?!“是…是啊!
”王伯的声音带着哭腔,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,
“她就那么…光着脚…穿着单衣…直挺挺地…像个木头人一样…朝着…朝着门口走!
我当时…我当时吓得魂都没了!想拦…可…可她那样子…太吓人了!根本不像活人!
”他哆嗦着,
外沉沉的夜色:“她就那么…直直地…走出去了…朝着村口的方向…”王伯的声音陡然拔高,
带着彻底的崩溃,“我…我追出去看…可…可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!
就…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…她…她就不见了!凭空不见了!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!
”最后几个字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我的心上。凭空消失?朝着村口?和我来的方向一致!
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。“那…那后来呢?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后来…”王伯颓然地垂下头,声音低不可闻,
“后来…天快亮的时候…三叔…三叔在村口那棵老槐树底下…找到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