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那抹米色静静地躺在水泥地上,领口处还沾着几星暗红,像被揉皱的纸团。
人群的议论声突然变得很远,她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林诗语的指尖在发抖,
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皮肉里,却浑然不觉。她机械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,
那些交头接耳的议论声突然变成了嗡嗡作响的蜂群,在太阳穴附近疯狂震动。
直到看见那抹熟悉的米色,她的脚步才猛地踉跄了一下 —— 早上出门前,
傅昭还穿着这件外套,半跪在玄关处攥着她的手腕,
眼底布满血丝地求她 "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不好"。此刻的他静静地躺在地上,
像是睡着了一般。可那摊从他耳后蔓延开来的血迹像是毒蛇一样钻进了她的心脏,
那股凉意让她窒息。她跪坐在他身侧,喉咙里像是塞着团浸水的棉花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颤抖的手指轻轻覆上他的手背,曾经总是温暖干燥的掌心,此刻却冷得惊人,
像一块被扔进冰窟石头透着蚀骨的寒意。
指尖划过他虎口处那道旧疤 —— 那是去年她发脾气时摔碎红酒杯,
他徒手去捡碎片时留下的。当时他也是这样一声不吭,任鲜血滴在她新买的地毯上,
只是沉默地把她按在怀里,一遍遍地说 "对不起"。可现在,他的手掌松弛地张开着,
任由她的指尖抚过那道早已结痂的疤痕,却再不会蜷起手指回握住她的手。
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。她听见自己发出破碎的呜咽,
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突然潮水般涌来:他总是记得她喝咖啡要加两块方糖,
记得她生理期会腰痛,甚至记得她随口提过的每一个小愿望。而她最后对他说的话,
却是那句刻在骨髓里的 "去死"。"傅昭......"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,
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颤抖。指尖抚过他苍白的脸颊,
终于敢在这一刻直面自己的心 —— 原来那些争吵、那些冷战,
都抵不过此刻他身体渐渐冷却的温度。原来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,
那些所谓的 "失望" 和 "厌倦",不过是她不敢承认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