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青禾眼睛一亮:“是!娘娘……苏娘子!”(九)三个月后。我的左腿终于拆掉了夹板。
虽然留下了明显的跛疾,走路一瘸一拐,阴雨天更是疼痛难忍,但至少能下地了。
秦掌柜看着我艰难挪步的样子,叹道:“苏娘子,能恢复到这样,已是万幸。
只是这腿……日后怕是要吃些苦头了。”“能活着,已是老天开眼。”我扶着桌案站稳,
看着窗外萧瑟的冬景,“苦头?我不怕。”身体的残疾无法改变,但脑子还能用。
蛰伏的这几个月,我并非只是养伤。青禾的哥哥苏青峰,在禁军中已升至校尉,
手下有一批过命的兄弟。通过他,
我暗中联络上了几位当年受过我父亲提携、如今在军中或地方担任中层职务的旧部。
他们对谢淮安过河拆桥、尤其是我“暴毙”之事,早已心怀不满。素心则利用行医之便,
在京城的平民区、三教九流之中,悄然编织着一张信息网。哪里受了冤屈,哪里对官府不满,
哪里藏着被沈家或谢淮安逼得走投无路的人……点点滴滴,都汇入我的耳中。
我还让秦掌柜暗中盘下了一家位置偏僻、生意惨淡的小茶馆,取名“听雨轩”。表面是茶馆,
实则是联络点。秦掌柜找了个远房亲戚做明面上的掌柜。这日,素心带回一个重要的消息。
“苏娘子,宫里传出确切消息,下月初八,是沈贵妃生辰,陛下准备在宫中大办,
并有意在宴席上当众宣布立后之事!”终于按捺不住了?我摩挲着茶杯边缘,
眼神冰冷:“沈家那边呢?”“沈家最近动作很大。沈贵妃的兄长沈从文,
刚被陛下提拔为户部侍郎。沈家在京郊圈占的那片地,似乎准备建一座极大的别院,
有僭越之嫌。还有,沈家似乎在暗中收购粮草,数量不小,借口是‘为陛下北巡做准备’,
但北巡之事尚未有明旨。”素心语速很快。囤粮?在这个相对太平的年景?北巡?
我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。谢淮安登基不久,根基未稳。北方几个拥兵自重的藩王,
一直是他心头大患。他登基后忙于清洗朝堂、巩固皇权,对藩王一直采取安抚政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