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任何情绪地看着我。他身上穿着深色的家居服,看不出样式。「什么事?」声音低沉,
没有任何起伏,也听不出情绪。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漠然。楼道里很安静。
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。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,尽量让声音平稳:「你好,
打扰了。我是你楼上的住户。想问一下,最近几天凌晨三点左右,
你有没有听到楼道里有奇怪的脚步声?很清晰,像是皮鞋声,就在……我家门口附近?」
我说得很慢,眼睛紧紧盯着他,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。他听完,
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眼神甚至连波动都没有,依旧冰冷平静。他沉默地看着我,
那沉默像是有重量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大概过了三四秒,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,
他薄薄的嘴唇才动了一下,吐出两个字:「没有。」声音不高,却斩钉截铁。
没有丝毫迟疑或思考的痕迹。然后,没等我再开口,甚至没等我说出一个「谢」字,
那冰冷的眼睛在我脸上最后扫了一下,像是确认什么,随即「砰」的一声,
门就在我面前重重关上了!干脆、利落、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厌烦和驱逐意味。
巨大的关门声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,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。我僵在原地,
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。他说「没有」。说得太快,太干脆,太冷漠。那关门声,
更像是一种警告。吴老太的躲闪和讳莫如深,
楼下男人这冰锥一样的否认和粗暴的关门……他们是一伙的?还是各自知道些什么,
却都选择了沉默?孤立无援的感觉从未如此清晰。恐惧像藤蔓一样疯长,
缠绕住我的手脚和喉咙。我逃也似的冲回自己的房间,反锁上门,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。
房间里似乎也变得不安全了。水管偶尔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,窗外不知什么东西的影子晃过,
都让我惊跳起来。我开始频繁地检查门锁,一遍又一遍。神经像被拉到极限的弓弦,
再施加一点力,就会彻底崩断。不行,不能坐以待毙。监控靠不住,邻居靠不住,
只能靠自己。我必须亲眼看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