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动起这些年被师父强行灌输进脑海的、关于地脉走向、气息流转的模糊概念。片刻后,
我睁开眼,目光重新落在那座高大的赵家祖坟上。这一看,我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了起来!
只见那座高大坟冢的顶端,正中央的位置,不知何时,竟然端坐着一个“人”!
一个穿着大红色嫁衣的“人”!那嫁衣红得刺眼,红得诡异,像用血染过又凝固了千百年,
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粘稠、近乎发黑的暗红。宽大的袖口、繁复的裙摆,
一丝不乱地铺在坟头的泥土上。嫁衣是旧的,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凤凰牡丹图案,
针脚细密,但那些金线大多已经黯淡、断裂,透着一股子陈腐的死气。最令人头皮炸裂的是,
这个穿着红嫁衣的“人”,没有脸。或者说,它的“脸”的位置,
只有一片异常光滑、惨白、没有任何起伏的平面。没有五官,没有轮廓,
就像一块被打磨得极其光滑的白玉面具,严丝合缝地“嵌”在应该是头颅的位置。
那惨白的光滑平面,在坟地阴冷的空气中,反射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、非人般的死寂光泽。
它就那么安静地、纹丝不动地端坐在坟头最高处,暗红色的、宽大的嫁衣裙摆铺开,
覆盖着冰冷的泥土和青石。没有风,那裙摆却似乎在极其细微地、无风自动着,
像水面下暗流的涌动。一股难以形容的、冰冷粘稠的恶意,如同实质的黑色潮水,
从那无脸的红衣身影上源源不断地弥漫开来,瞬间笼罩了整个坟地!
这股恶意是如此强烈、如此纯粹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和怨毒,
比我见过的任何“脏东西”都要恐怖百倍、千倍!它像无数根冰冷的针,狠狠扎进我的皮肤,
钻进我的骨髓!我浑身冰冷,如坠冰窟,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。下意识地,
我的右手猛地探入怀中,紧紧攥住了贴身藏着的那三枚铜钱!铜钱冰冷坚硬的触感传来,
一丝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暖意瞬间从掌心透入,
勉强抵住了那股几乎要将我灵魂都冻结的恐怖寒意。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,
死死攥紧。赵里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