肺腑都像被冰刃刮过。这里被誉为“离天堂最近的地方”,如今,
却成了江挽月为自己选定的坟墓。她穿着单薄的米白色羊绒大衣,
坐在面向马特洪峰的露台咖啡馆里,指尖因为寒冷微微泛青。面前的平板电脑屏幕上,
清晰地显示着一份英文病历诊断书:晚期血癌,骨转移。预期寿命:不超过三个月。
执行安乐死的日期,被她固执地定在了7月1日——她的生日,
也是……曾经被许诺永恒的日子。手机屏幕亮起,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跳动着。
她深吸一口气,按下接听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:“陆沉舟,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?
如果我死在你前面,你要亲自为我扶棺,送我最后一程。”听筒那头是长久的沉默,
只有压抑的呼吸声。然后,男人低沉冰冷,
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的声音传来,像淬了毒的冰针,
瞬间扎透了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防:“江挽月,你的戏,该落幕了。死远点,别脏了我的路。
” 电话被无情挂断,忙音刺耳。江挽月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,骨节泛白,
一股熟悉的腥甜涌上喉咙。她狼狈地捂住嘴,剧烈的咳嗽后,摊开掌心,
刺目的鲜红在苍白肌肤上晕染开来,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绝望之花。
她面无表情地用餐巾擦掉血迹,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污渍。赴死的决心,因这通电话,
淬炼得更加冰冷坚硬。命运仿佛一个恶毒的编剧。第二天,
在苏黎世一家顶级私立医院的VIP候诊区,她再次见到了陆沉舟。他依旧英俊得令人屏息,
剪裁完美的深灰色大衣衬得他肩宽腿长,气质矜贵冷峻。只是此刻,他臂弯里亲密挽着的,
是另一个女人——白薇薇。白薇薇穿着粉嫩的羊绒裙,妆容精致,小鸟依人地靠着他,
笑容甜美,眼神却像淬了蜜的针,精准地刺向江挽月。“沉舟,那不是……江设计师吗?
”白薇薇故作惊讶地轻呼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。陆沉舟的目光扫过来,
深邃的眼底没有任何波澜,只有一片冻彻骨髓的漠然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