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跟鞋踩在冰冷光滑、映照着水晶灯璀璨光芒的大理石地面上。一步。一步。
“哒、哒、哒…”清脆的声响,在死寂的宴会厅里回荡,如同丧钟。
敲碎了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虚伪繁华。也敲碎了我过去十年,所有关于傅霆深,
关于所谓爱情的,愚蠢透顶、可悲至极的幻梦。我没有回头。一次也没有。
3 灰烬重生身后那道冰冷刺骨、带着狂暴怒意、几乎要将我后背洞穿的视线,
像无形的枷锁,沉重地拖拽着我的脚步。但我每一步都踏得异常坚定,
仿佛要将这华丽的地狱彻底踩在脚下。推开那扇沉重的、雕琢着繁复花纹的宴会厅大门,
一股清凉的夜风猛地灌入,带着夏末特有的、草木微醺的气息,
吹在我沾满奶油、火辣辣刺痛的脸上。这风像一记耳光,打散了令人窒息的甜腻,
也带来一丝令人战栗的清醒。门口的侍者穿着笔挺的制服,
惊愕地看着我这个从“天堂”坠落的狼狈女人,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
也许是虚伪的关心,也许是职业化的询问。我目不斜视。眼神空洞却又无比锐利地穿过他,
径直走向电梯间,仿佛他只是空气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。按下下行键。
冰冷的金属门像一面模糊的镜子,
映出我此刻的模样:头发被黏腻的奶油和蛋糕胚结成一绺一绺,狼狈地贴在额角和脸颊,
曾经昂贵的浅蓝色长裙被染成了丑陋的巧克力色,沾满了破碎的蛋糕屑,
额角被底座棱角砸破的地方,红肿发亮,一道细细的血痕蜿蜒而下,凝固在眉骨上方。
像个被玩坏后、随意丢弃在泥泞里的布娃娃。真难看。我对着倒影里那个模糊的影子,
无声地、用尽所有鄙夷,吐出两个字:“废物。”电梯到了。“叮”一声轻响,门缓缓打开。
里面空无一人,像一个狭小而安全的茧。我走进去,按下“1”楼。
电梯门在我身后缓缓合拢,发出沉闷的摩擦声。
将身后那个金碧辉煌、衣香鬓影、却让我窒息了整整五年的地狱,彻底隔绝。
狭小的空间瞬间被一种极致的安静笼罩。只有我粗重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