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心绪,勉强对蕊蕊扯出个安抚的笑:“蕊蕊乖,
爸爸先处理点工作,你自己看会儿动画片好吗?等爸爸忙完,给你做可乐鸡翅。
”蕊蕊懂事地点点头,尽管大眼睛里还藏着不安,抱着兔子玩偶乖乖坐到了沙发上,
打开了电视。走进狭小的书房,反手关上门。隔绝了电视微弱的声音,
我像头困兽在书桌前焦躁地踱了两步,猛地拉开椅子坐下,
强迫自己看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。屏幕的光映着我紧锁的眉头和布满血丝的双眼。
我需要这份工作,我和蕊蕊的生活都指着它。我必须冷静,必须把学校那摊烂事先放一放,
熬过眼前这关。时间在键盘敲击声和鼠标点击声里一点点流逝。窗外天色由昏黄彻底转浓黑。
客厅电视声不知何时停了。我揉了揉酸涩发胀的眼睛,瞥了眼时间,深夜十一点多。
方案终于有了点样子,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疲惫感排山倒海。轻轻推开书房门,
想看看蕊蕊睡了没。客厅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小夜灯。沙发上,蕊蕊蜷缩成一团,
抱着兔子睡着了。小脸上泪痕干了,眉头却依旧不安地皱着。我心疼地走过去,
想把她抱回卧室。弯腰靠近的瞬间,目光扫过沙发角落。那里散落着几张画纸,
是蕊蕊白天画的。其中一张用蜡笔涂得色彩格外浓烈、线条也格外凌乱,
瞬间抓住了我的眼球。画面上,一个穿裙子的小女孩(显然是蕊蕊自己)站在中间,
被几个面目模糊、画得很大很凶的男孩团团围住。一个男孩手里高高举着块手表样的东西,
另一个男孩手里挥舞着被撕碎的画纸碎片,碎片像雪片飘落。最刺眼的是,小女孩头顶上方,
用歪歪扭扭的红色蜡笔,写着一个大大的、带着颤抖和恐惧的字——“偷”!
画面最不起眼的角落,用几乎看不清的黄色蜡笔,极其微小地画着另一个女人的身影,
穿着裙子,站在稍远的地方,似乎在看着这一切,却没有靠近。
旁边同样用小小的、怯生生的黄色字写着:“苏老师?”我的呼吸瞬间停了。
颤抖着手拿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