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一片死寂的地窟,声音如同破锣:“都死了?没死的听好了!
地字三号洞的‘阴尸苔’长得太厚,堵了风道!上头有令,今晚所有人,
搬到关外废弃的‘狼嚎坡哨站’暂住一晚!立刻!马上!收拾东西滚蛋!”狼嚎坡哨站?!
这个名字让地窟里本就绝望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!
连那些麻木的罪卒眼中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恐惧!“疤爷…狼嚎坡…那地方闹…闹邪祟啊!
”一个胆大的老卒颤抖着声音哀求,“前年搬过去修葺的人,一晚上死了大半,
都说被吸干了血…”“闭嘴!”刀疤老卒厉声打断,
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,“上头定的地方,老子能改?不想去的,
现在就留在这里,跟这些烂尸作伴,等‘血煞日’来了,一起烂在地里当肥料!
”提到“血煞日”和地窟深处堆积的尸体,哀求声瞬间消失了。相比于未知的邪祟,
眼前这阴冷污秽、尸气弥漫的地窟,在“血煞日”喷发毒气时,绝对是十死无生的绝地!
没有选择。在兵卒的呵斥和推搡下,地窟里几十个罪卒如同被驱赶的羊群,
麻木地卷起自己仅有的破草席或烂布,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泞,涌出地窟,
汇入冰冷的夜色中。关外的寒风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刀,瞬间穿透单薄的衣物。
铁狼关巨大的黑影在身后投下浓重的压迫感。他们被驱赶着,
沿着关墙外侧一条被踩踏出来的、满是碎石和冻土的小路,向着西北方向前行。
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,远离了关墙的灯火和喧嚣,
四周彻底被沉沉的黑暗和呼啸的寒风所笼罩。前方,
一片隆起的、光秃秃的黑色山坡出现在视野中。山坡上,
几堵断壁残垣在惨淡的月光下勾勒出模糊的轮廓,如同巨兽死后腐朽的肋骨——狼嚎坡哨站。
靠近废墟,一股比地窟更加浓重的荒凉、破败和阴森气息扑面而来。
倒塌的土墙、断裂的石梁、散落在地的腐朽木料,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杀戮和最终的遗弃。
空气中弥漫着尘土、朽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淡淡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