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目光扫过众人:“你们昨夜破台,可焚了三牲?可诵了《安魂咒》?可心存敬畏?
”沈墨卿哑然。他们仓促之间,只备了雄鸡,咒语也是半记半猜。“那就不是破台,
”玄音子冷笑,“是惊煞。”他道出往事:百年前,名伶柳九声才冠梨园,拒为知府献媚,
反被诬通匪,活埋于望魂台地基之下。临死前,他咬破手指,
在梁上画符立誓:“若无真戏送我归阴,我便永世不散,令天下戏子皆成傀儡,
为我演尽人间悲欢!”“此地本是道门设下的‘镇煞台’,以戏楼为牢,以香火为锁。
可你们一出心不诚的破台戏,反倒成了开锁的钥匙。”凌云咬牙:“那现在怎么办?
硬闯出去?”“闯?”玄音子摇头,“青冥镇已非人间地界,而是戏煞的戏台。
规则已立——连演三夜大戏,夜夜由它点戏。若戏不成,或中途停演,全员‘戏偶化’,
永世为其演戏,不得超生。”众人面如死灰。玄音子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铃,
递与沈墨卿:“此乃‘止煞铃’,乃我祖所留。若第三夜,你能令柳九声落泪——真泪,
非血非雾——便摇此铃,可送其魂归阴,破此死局。”“如何令他落泪?”苏染轻声问。
道士深深看她一眼:“你有阴眼,当知——鬼不恨人杀他,只恨人忘了他为何而死。
”话音未落,戏楼深处忽传来一声幽幽笛音,如泣如诉。
玄音子脸色骤变:“它已点好第一夜的戏……你们,没时间犹豫了。”众人回头,
只见戏台中央,不知何时摊开一本泛黄戏本,墨迹如血,赫然写着三字:《白罗衫》。
第四章:第一夜·《血罗衫》戌时三刻,望魂台重燃烛火。戏本摊在案上,
墨迹竟在众人注视下缓缓蠕动,字迹扭曲重组,
最终定格为五个阴森大字:《血罗衫·寻冤录》。“这不是《白罗衫》……”老琴师颤声说,
“这戏……梨园从无此本。”沈墨卿却已换上戏服,脸色如纸:“改本是煞意,拒演是死路。
唱!”锣鼓再起,比昨夜更沉、更慢,仿佛敲在人心脏上。苏染饰徐继祖,登台时双腿发软。
她刚...